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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搞杜李杜。也搞名著同人。神话,广义名著。

谨慎地唱你的颂歌【上】

谨慎地唱你的颂歌

 

·克苏鲁×希腊神话 

·送给y,祝你永远快乐

 

 

我和我的恋人相遇要感谢互联网。2007年,我结束了高考,在确信自己必须以兴趣为工作后直接选择了出国,来到雅典国立大学学习考古和艺术史。2010年左右,雅典国立大学一年的学费大约是7000欧,生活费不相上下,好在学校的奖学金足够丰厚,省吃俭用些,学费和大约一半的生活费能自给。我读本科的时候,又正好见证了08北京奥运如何改变老外对中国印象,记得08年之前,我去基克拉底艺术馆,总有一个保安刁难我,说我顶多就算我游客云云,08年之后,这样的事情就几乎没有了。总之那是一段充实又能有闲情的幸福时光,唯独一点,就是对于20岁上下的年轻人来说,生活未免有些孤独。

恰好在09年,希腊第一座孔子学院于雅典落座,我报名成为了志愿者。学院9月揭牌,志愿工作主要在8月,我于是没能在暑假回国。那个孤身一人的单调假日里,我首次接触到某个超自然共笔作品网站。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类型的创作使我兴趣勃勃,只苦于无人分享,可想我在发现国内有人正从事网站的汉化和搬运工作,并尝试建立一个中文“基站”的时候有多么兴奋了。我甚至主动结识了汉化工作的几位主力成员,这对我来说可是迈开一大步,要知道我从来是一个谨慎,内向的人。大家都是爱好者,参与进来的每个人都尽力发挥各自的特长,很有干劲。后来我也不知不觉参与到了其中,除了完全无法帮上忙的网页维护,从宣传到翻译我都出了力。那时我的房东甚至以为我得了抑郁症,不愿出门。本来我还会继续参与网站的志愿常态运营,直到大三上学期,2009年10月,我们系得到一个参观考古现场的机会,我才恋恋不舍地宣告到一段落。但是,那段日子和那时认识的人都提醒着我,自己度过了一段多么难忘的时光。

 

其中有一个网友,ID是Delphic,我起先注意到他(她)自然是因为专业对口——Delphic,德尔斐,我大一时一在学校安定下来就去拜访了这座赫赫有名的神庙。神庙入口那句神秘的箴言,“认识你自己”,也成为我相机中的第一张照片。Delphic和我一样,主要负责翻译,并和设计网站的网友交流排版上的建议。我们比别人走得更近一些,我注意着没有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但是有次讨论关于网站中某篇知名作品时,我们从高加索的民间故事聊到了希腊神话对欧洲民间故事母题的影响,酣畅淋漓,QQ弹窗的滴滴声响了整夜。ID那头的他(她)对希腊神话的了解几乎激怒了我的自尊心,我忍不住炫耀般地援引一些希腊语,试图扳回一局,谈话的最后当然是都尽兴而归,而我们也更亲密了,仿佛那一晚上我们交换了什么秘密。毕竟,别人问起来那晚聊了什么的时候,我们只能说,“说来话长了”,其实心里却有种“说了你也不懂,只有他(她)听得明白”的念头。

后来,我发现了让我更意外的事。其一是Delphic比我还小两岁——刚刚高考毕业——这和他(她)对古希腊文化的储备量可不匹配。要知道,我出于炫耀之心给他(她)发的希腊语,可不是一些靠谷歌翻译能充分表达的句子。其二是,Delphic和我一样是男性,我的意思,我们都是喜欢男性的男性。我对我的性取向发觉比较早,在我出国的时候,也已经和父母坦白过,他们也是相当开明的人。国外相对开放的环境,再加上我内敛的性格,大学以来倒也没有收到特别多的歧视(尤其相较于我的国籍而言)。Delphic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但我们心照不宣的一点是,钟情于古希腊文明的人,发现自己性向的那刻,并不会有太多纠结的犹豫和自我谴责,能更自然地接受自己。问题往往出现在自己和社会之间,可醉心于异国的古代文明本身就足够让我们与社会格格不入了。

我一直相信我们的爱情其实在彼此得知对方性取向的那时就已经开始了,只有可能更早,但是我们确认关系是在我参观考古实践的那段时间。那时候网站差不多建设完毕了,Delphic很希望能创作一篇作品,就像想在甫落座的建筑上留下自己的手印一般。他毫不掩盖地他的热情,我则因为心思转移到了专业课和更生动的现场勘查,对自己创作作品无甚兴趣,但很鼓励他尝试。为了鼓励他,我甚至告诉他,他留下一篇作品就等于我们一起留下了一个暑假辛苦的结晶,当年QQ可没有撤回的功能,我说出口有点尴尬。但Delphic丝毫没有在意。我们觉得可以从我的实践项目找寻灵感,渐渐地,和他分享我的日常进展变得像呼吸喝水一样自然。在遵守保密工作的前提下,我常常和他发信息甚至打电话。回想那时候,和我一起在考古现场刨地的同学大概可以分为两类,一类,他们看着我,说,“Ήθελε να ληστέψει τον τάφο”,那人想盗墓;一类则说,“Είναι ερωτευμένος”,那人在恋爱。

 

就要介绍一下我们那年参观的考古现场了。2009年,伊琉瑟那(Eleutherna,又名阿波罗尼亚Ἀπολλωνία,是众多被命名为“阿波罗尼亚”的城市之一)的Orthi Petra古墓遗址再次发掘出了两项重要遗迹: 三座豪华的罐式墓葬和一座纪念性的殡葬建筑。十几具女性遗体被发现,其中至少有四位,依据他们的随葬品判断,是当时最高的女祭司。

Orthi Petra古墓遗址的项目主管人是克里特大学的尼古拉斯·斯坦波利迪斯教授,他造访雅典主持伊琉瑟那考古工作的发布会时,雅典国立大学通过他与克里特大学达成了合作,把我们这一批幸运的学生送上了为期三个月的伊琉瑟那之旅。

伊琉瑟那是个和现代无关的小城,我把行程事无巨细地与Delphic分享。我们从雅典出发,乘船途径米洛斯,那静静守护着断臂维纳斯2000余年的小岛,然后到达克里特北面海岸线的伊拉克利翁,再西行到达伊琉瑟那所在的雷西姆诺区,与克里特大学的未来同行们见面,一起乘坐中巴车前往雷西姆诺东南的伊琉瑟那。一路丘陵低矮连绵,砂土覆盖着韧硬的绿色植被,只有一些地中海式的小房屋在岩石的阴影间零星地躲藏。它们建造之初都是典型希腊建筑的洁白,但住在其间的是农民和小商户而非游客,白墙早都被熏得灰黑,就像被巨人工匠的手胡乱抹过。

 

一路上同行的人介绍,Orthi Petra古墓遗址极其丰富。尼古拉斯·斯坦波利迪斯教授和他的专业团队已经在这里考察了30余年之久,新的墓葬还在不断被发现。古墓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九到七世纪,熟悉古希腊文明的人会把它归入迈锡尼文明之末,与荷马的古风时代之间那段语焉不详的“黑暗时代”。这次出土的四具女祭司遗骸年龄从7岁到70岁不等,专家们认为她们生活在公元前八世纪。我把发现告诉Delphic,他开玩笑,说看来狄俄尼索斯还是放弃了阿里阿德涅。

这是个普通的神话故事,也是不少民间传说的原型。神话中,阿里阿德涅是神话中米诺斯王国的公主。她的母亲受海神的诅咒爱上一头白牛,生下牛头人身的怪物弥诺陶洛斯。米诺斯的巧匠代达罗斯建起一座复杂的迷宫,将弥诺陶洛斯关在其中。恰当时,米诺斯王子在雅典意外死亡,神谕令雅典人需向米诺斯王国赎罪,于是米诺斯国王命令,雅典人民每年必须进贡七对童男童女喂养这个牛头怪物。雅典王子忒修斯发誓为民除害,向爱神献祭,爱神便让敌国公主阿里阿德涅爱上了这位王子,给了他一个线团帮助他在迷宫中前行。忒修斯杀死牛头怪兽后,阿里阿德涅本与他私奔,但忒修斯梦见酒神狄俄尼索斯声称阿里阿德涅是自己的新娘,忒修斯只好把公主放在了海岛上,让酒神接走她。

我知道为什么Delphic会作此联想。米诺斯文明就建立于公元前2800年左右的克里特岛。克里特的克诺索斯城,就以20世纪初英国考古学家阿瑟·爱文斯在此挖掘出米诺斯的王宫遗址闻名。考古工作认为,这片占地约二十平方公里的废墟就是传说中米诺斯那宏伟的迷宫——如果这还不够让人们震惊,那么1980年那年春天,英国考古学家在此处一片青铜时代的房屋遗址里,发掘出的200多根支离破碎的人骨,就更让人不得不对神话另眼相待了:经过拼凑,挖掘出的人骨属于8一11具尸体,全部是年龄不足10一15岁的儿童。他们的尸骨上永远留有宰杀的刀痕。至少四个健康孩子的骨骼带有痕迹,提示着他们以和山羊同样的方式被屠宰,证明他们被牺牲和食用。

至于为什么女祭司会让Delphic和我想起这个神话,则要介绍进一步介绍考古发现的,真实的米诺斯文明。这个文明具有显著的女性氏族特征。尽管米诺斯文明使用的线形文字A尚未破译,从出土的壁画瓶画来看,米诺斯王国的最高首领应当是女祭司而非国王。后世编撰神话的时代已经进入男性氏族,但后世的改写还是没能抹去米诺斯文明女性氏族的痕迹,例如,阿里阿德涅被编排了一个显著高贵的身份——酒神之妻,让凡人王子都不得不放弃她,而酒神狄俄尼索斯却是希腊诸神中最晚出现的,一个有明显近东甚至印度色彩的神祇,他在希腊神话中的出现应远远晚于米诺斯时代。很有可能,阿里阿德涅,或者她的原型就是米诺斯王国当时最高的女祭司——不是公主,不是酒神的妻子,是王国最尊贵的人。

在米诺斯文明发缘的克里特岛,女祭司的影响力一直很大,我眼前金碧辉煌(我能想象它曾经的样子)的墓群就是对这一点的明证。这些女祭司下葬的时候,离米诺斯文明扑朔迷离的覆灭已经过去600余年,就连它的接替者,从希腊本土南下控制克里特岛的迈锡尼文明,也已经摇摇欲坠,而女祭司仍然有崇高的地位。

 

 

“.....就像金缕衣一样,这些遗骸身上都覆盖着细细的金丝,估计这些金丝可能曾经缀在衣服之上。”我对着照片向他描述女祭司的情况,发现他仍然心不在焉,也许还沉浸在米诺斯文明的谜团,于是我调侃道:“怎么了,还在对酒神失望?”

我忍不住离开人群,找到一块远处的岩石,拂开其上的扬尘坐下。它比我经手和注视过的任何艺术品都懂得何为亘久。远离了喧闹,我能望见从挪威峡湾飞来度秋的白头鹞在芦苇间若隐若现。在惜时应如金的长途电话里,Delphic孩子式地发愣,将呼吸向我坦诚展露,转而又较着真回答我:

“我不是酒神的信徒。”

他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囿于信号,我听不太清,我还记得那时我的心几乎想贴在线上听那振动,而他很礼貌地提出了挂断电话。我猜测那是那会是一个漫长又重要的话题,仿佛他小心地约我,要带我去爬一座只属于他的山。

我的手抚摸着岩面,它的粗糙,就像我想象中经历提坦之战的巨人的脸。我告诉他,我们有机会慢慢地说。

 

事后我们以很轻巧的方式重新提起了这个话题:他向我打听这次有没有线形文字B的新进展。我说这是保密事项。他道歉,并告诉我他只是好奇阿波罗神的起源一事。我知道我们要开始那次对话了。

他说到阿波罗是他的神祇。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起阿波罗的秩序,理性和向荣的希望。他对日神的一些描述,让我能想象到他一定熬上许多孤独的深夜反复地阅读柏拉图;而哲思之外,必也曾经长久地用复杂的目光注视阿波罗手执竖琴,垂眼于溪水边一支风信子的塑像。他还跟我提到自己因为与同龄人的格格不入,对书卷和历史的狂勉,被长久地当做一个小怪物,“......他们对我的描述是酒神式的,尽管他们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概念”,汉语的象形文字镶嵌在对话框里,(这句他用的是中文,我一直记得。我们有时候用英语聊),在异国,面对爱琴海畔几千年前的文明,那刻他却仿佛就在我面前,“但我知道我不是。”我知道他不是。我知道在他向我描述自己对日神的钟情时,避开了阿波罗对年轻男性忧郁的亲近。那样的注视,不会来自宙斯、狄俄尼索斯或阿喀琉斯。阿波罗和他那些青春男性的故事里,总有神人之间难言的共鸣,仿佛阿波罗提炼了他们的灵魂,又仿佛他每爱过一个人,就把自己的神性注入他的爱侣眼中,而他的神性为传递这导师般的爱生生不息。

 

......如果说这个夜晚像是爬山,我便是山,因为我沉默到近乎一言不发,只愿聆听;可我也像登山客,因为有积攒已久的秘密对我敞开,他这般的坦率我只在大自然中见过。我和他一起爬过那座只属于他的山,黎明时,我就到达了他从未向他人敞开过的家。第二天,我终于能在考古的工地郑重其事地反驳了那些说我在谋划盗墓秘密的人:

 

“不,我是在恋爱。”

 

与此同时,他的创作进展的并不顺利,好在他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急切了,我想恋爱分散了他的精力(我也是一样的,唉,爱神的金色腰带呀)。在我看来,他的学识完全能支撑起他的创作,但是他需要一个巧思把他的积累发挥。熟悉我所说的这个共笔作品网站的人,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有一天,我半开玩笑地说,或许可以从这四位女祭司的死因想起,尽管这在学界根本没有什么争议,但是毕竟他现在急需的是一个切入口。我们想到那天开启关于日神的对话的问题,线形文字B的进展,阿波罗的起源。

这绝不只是一个搭话的借口,他的疑问和好奇有其根据。Delphic问起我线形文字B的进展,是因为字母表是在公元前八世纪左右传入希腊的,和我们这次出土的墓葬大致在同个时间点。这个时候,可能出现文字的演进和更替,很多学者也在期待这次能否揭秘这一进程。如果幸运的话,我们能在铭文中找到更多的宗教崇拜信息,就像线形文字B泥版那样。

这就对后一个问题至关重要了:和阿波罗在神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对后世无限的影响力相比,阿波罗的出现不但很晚,起源也很模糊。他的名字在其他印欧语系的语言中,没有明显相似的音节,而他又是奥林匹斯主要男性神中,唯一一个没有出现在线形文字B泥版中的神——考古学家完好地拥有来自波奥提亚的忒拜,迈锡尼,伯罗奔尼撒的皮洛斯,克里特的克诺索斯和哈尼亚的上千份文本,几乎涵盖了迈锡尼世小亚细亚西岸,仍然无法找到这位主神的踪影。然而,在公元前六世纪正式被文字固定下来的《荷马史诗》中,阿波罗已经作为“德尔斐的预言神”,“宙斯远射的儿子”,对人类甚至神界施加着太阳般耀眼的影响力,形象已经相当近于后世。考虑到《荷马史诗》的口述传统,可以把阿波罗的定型时间前推到公元前7世纪左右。塞浦路斯岛上的考古发现也可以佐证这一时间点:一些公元前六世纪的祭坛有用当地塞浦路斯书写系统记载的铭文,证实了阿波罗的数个宗教崇拜和变化的别号。考虑到希腊人是在迈锡尼是期末未达到塞浦路斯的,铁器时代没有后来的希腊移民,合理的唯一假设似乎是,迈锡尼难民将他们的神祇一起带到了这里,也就是,阿波罗最迟在迈锡尼文明的末尾(也是青铜时代的末尾)已经出现,那是公元前1000年左右。

但仍不够。阿波罗在迈锡尼万神殿(公元前1300-1200左右)与线形文字B泥版(公元前1300-1250左右)缺席,意味着他在迈锡尼时期的希腊没有位置,则他一定是来自别处,在迈锡尼世界瓦解以及荷马所处时代的某个时刻诞生——他的诞生实在太突然,影响力的扩大也太突然,一出现便根深蒂固。阿波罗的起源问题,萦绕在研究希腊文明的学者们的心头,也萦绕在爱好者们心头,更不要说Delphic这样的阿波罗信徒了。

 

“阿波罗的起源、女祭司......”Delphic念着,“我们有太多素材了,就是没有一个创意。”

“那......女祭司们创造了阿波罗?”我笑着打字,觉得和他聊天这件事比钻研这些念头趣味得多,“就这么串起来试试?”

“倒不是完全没道理呀,”Delphic几乎马上就回复了,“如果阿里阿德涅的神话是一种春秋笔法,谁说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的就一定不是?”

我看着他的回复,眨了眨眼,被他的灵感惊呆了,半晌,我才把手重新放上键盘,不过他的回复已经噼里啪啦的传来了。

“你知道,我是说女祭司——阿尔忒弥斯也可以是女祭司,比阿里阿德涅更可以是,”

他以为我没反应过来,正要和我解释,我连忙回复他我明白的。神话中,女神勒托受宙斯正妻赫拉的迫害,临产而无处分娩。她的姐妹阿斯忒瑞亚见状,跳海化身为得洛斯岛,勒托得以在岛上生下这对双胞胎。姐姐,月与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很快顺利降生,但阿波罗的出生却折磨了母亲七天七夜,刚出生的阿尔忒弥斯帮助母亲接生弟弟,也使她成了分娩的守护神之一。但考古意义上,阿尔忒弥斯这一神格的存在远早于阿波罗。她在线形文字B泥版上早就出现了。

而Delphic的意思是,这则神话也(可以)是一则矫饰过的历史,以勒托,阿斯忒瑞亚和阿尔忒弥斯与阿波罗的关系,隐喻阿波罗崇拜的起源。把三位女神放回人世的位置,她们很可能像阿里阿德涅那样,象征着当时主持宗教仪式的女祭司们,神话中她们紧密的血缘关系也可以对应这次出土的墓葬中的发现:4具女祭司遗体属于同一支血脉,其余的女尸也被检测出和她们来自一个家族。阿波罗那七天七夜,深深依托于几位女神的出生过程,也可以解释成世代相传的女祭司们在年复一年的宗教活动中,逐渐塑造出了这样一个形象。

很好,很像那么一回事,我们很满意。这甚至解决了为什么诞生时间如此不同的两位神祇会在后世的神话中逐渐被编排为孪生姊弟的疑问。

但是我们很快又沮丧起来,发现这还不够写。

“好吧,也许这个问题比较重要,”我说,“为什么创造阿波罗?”

“如果你在问阿波罗的‘存在意义’的话我可以说很多,但为了创作我们得把这个问题放在考古发现上考虑。”Delphic顺着我的引导思考,“克里特岛的宗教一直是女神崇拜的,硬说这个时候有个重要的男神出现很牵强。”

直到我们想起一件曾经威胁过女祭司地位的事件。我们应该早点想到的。毕竟我们一直在聊米诺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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